是真故旗下作者——韩漪开设的故事专栏,韩漪曾是一名动物标本师,她和同伴们因动物标本结缘,展开了一系列冒险,当人类暴露出兽性,真相才真正可怕。
5、正畸不成反毁容
混乱中有人拨打了,将现场的情况描述的添油加醋了些,并猜测说是谋杀,说现场有很多很多血,郑由的身体也不知道去了哪。这样的表达立即让事情得到了Y城警局的重视,距离最近的派出所倾巢而出,医院被团团包围了起来。
好在并非如猜测的那么玄乎,郑由最后被找到了。
警察大肆的对整个医院地毯式搜索了一遍,所有的房间都被掘地三尺,最终在反锁着的大型动物手术室里找到了血肉模糊的郑由。
确实是有动物袭击了他。
郑由平日里将手术刀用的炉火纯青,但当此刻手术刀也没能保护住他自己。
在对现场抓痕等其他可利用信息展开了一番调查和分析后,警察最终下结论这是一场意外。有大型动物在手术时挣脱了束缚带的束缚,这才横冲直撞的误伤了郑由。
郑由当即被医院,他被发现的晚、血液流失量也大,直到被警察唤醒都迷迷糊糊地说不清楚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,甚至连是什么动物伤的他都也记不起来了。
这场风波猝不及防的就消停了,没人再继续追究宠物整容的问题,也没人关心郑由的情况和处境。医院在了解到消息后派专人到住院部慰问了一下,提了大大小小十几箱礼品,顺带着与郑由促膝长谈了一番,内容很简单,医院产生消极影响前主动辞职。
“小郑啊,医院快十年了,医院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。这地方对你有恩,你可不能亲手把她毁了。”老领导语重心长的地劝诫着,郑由脸上的纱布渗出新的血色,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能发出完整的声音,他的声带受损比较严重,此刻连个反驳和解释的音节都吐不出来了。
“你好好养着,医院的事我会替你处理,该给的东西不会少你的,当然你现在也瞧不上这些了。就我所知,医院开的红红火火吧,是啊,人往高处走啊……”
郑由的老领导走了,他的职业生涯也彻底宣告结束了,但是这件事情远远没有了结。Y城的晚报、日报以及几家小众媒体纷纷找上了门来,他们对着不能讲话也不能动的郑由一顿咔嚓猛拍,转过头通稿就飞满了天。
“80后帅气口腔医生转行宠物整容,操作不当反被宠物攻击致毁容”、“家里宠物总是深夜吠叫,宠物整容师这样做永久解决问题”、“兔犬,本世纪最受欢迎的宠物”、“宠物断尾的术后养护——宠物整容师郑由来教你”……
原本已经几近结束的事件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,郑由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了街头巷尾和人们的茶余饭后,不出几天就已经无人不知、无人不晓。
当这件事在Y城持续发酵的时候,家里的我和阿铮也逐渐冷静了下来,目光一致对准了岳蒙。
“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
从参观标本间时的突然离开,到受邀当天的大量客流,再到郑由被莫名反锁在手术间,这其中环环相扣根本就不像是意外,但若说这一切都是岳蒙主导的就太可怕了。明明两人毫无交集,岳蒙到底是为何要掺和这趟浑水呢?
6
在我和阿铮的逼问下,岳蒙终于说了实话。
原来阿铮看牙那天并不是岳蒙第一次见郑由,早在六七年前,他其实就已经与郑由有过接触。那时郑由的这家医院名字还只是叫“宠物美容工作室”,他只是简简单单的承接一些修建宠物毛发、洗澡、除螨的基础工作。
突然有一天,一名中年男子带了一只小型犬上门,寻求他的帮助。
“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这玩意儿把嘴闭上。”中年男子并不像其他的宠物主人一样抱着或牵着狗狗来做美容,他的犬只缩在一只尺寸并不合适的航空舱里,狗狗的身体费劲儿的贴着塑料壁扭动着,时不时地还瑟瑟发抖。
那时的郑由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中年男子不是狗狗的主人,但他并没有点破。一方面是中年男子给的报酬十分丰厚,另一方面是他也确实讨厌狗狗的乱吠情况。郑由认为养宠物如同养一个孩子,除了保障其基本的吃喝和健康外,还有义务对它教导和训练。
“优胜劣汰是大自然最基本的法则,宠物也不该活得太舒坦了,他们应当明白只有聪明、听话、温顺、知进退才配被作为宠物好吃好喝的养着。”郑由说这话时眼神冷漠而淡定,仿佛只是讨论昨夜垃圾箱旁的一块脏泥。“狗就是狗,不该被当成爹供着。”
这话实实在在的砸进了那中年男子心里,他恶狠狠地咬了咬牙,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“现在多少人,对条畜生都比对自己亲娘上心。”
郑由没有说更多,没有麻醉、没有消*,手起刀落就将那条狗的喉咙切了。那狗儿刚进屋子时还对着束缚带狂叫了一阵子,竭力排斥靠近那团捆绑过它无数同类的绳子,然而令它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被绑上手术台的机会。
杀死一条狗,原来就只需要一刀。
郑由抹了一把橡胶手套上的血渍,玻璃的另一边中年男子咽了口唾沫。
“怎么,后悔了?”
“没有,你不知道,这狗东西害死了我儿子。”
狗的尸体静静躺在手术室的操作台上,郑由走出来坐在了中年男子身边。那中年男子此刻也泄了气,偃旗息鼓地佝偻着背坐在一旁,絮絮叨叨地开始自说自话。
“年轻的时候穷,带着媳妇儿在厂里打工,有了孩子怕养不起,也想着再挣两年钱吧,就打了。”
“后来年纪大了,再想要娃,媳妇儿的肚子却不争气了。”
“这一趟求爷爷告奶奶,医院,终于怀上了。”
“家里人都万分小心,可谁知……这狗东西……唉。”
那中年男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,说了没几分钟突然抽噎着抹起了眼泪。郑由没说什么,轻轻地站起来走了,他把狗的尸体埋在了店门前的梧桐下,然后分文不少地收下了中年男子送来的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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